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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州城里曾经有座大观楼,被称为“三吴第一楼”。大观楼原址据传为周瑜点将台,南唐时,称极高明楼, 是内子城的鼓角楼。宋嘉定年间更名高爽楼。明正统年间知府莫遇重建,称高明楼,清嘉庆年间重建始称大观楼。但是,由于大观楼在民国时期被损毁,对于绝大多数常州人而言,大观楼只是一段遥远的记忆和传说。2017年1月,隐埋在锁桥湾市河驳岸中60余载的一块石碑终于重见天日。石碑为汉白玉质地,高1.73米、宽0.79米、厚0.23米、重1.5吨。据1992年出版的钟楼区志记载,大观楼碑原在常州府署前大观楼内,为清嘉庆二年(1797年)常州知府胡观澜撰文,字迹清楚、保存完整。
胡观澜系安徽庐江人,先后任职于湖北随州、浙江慈溪等地,其与江苏渊源颇深。据胡观澜的履历折片记载:“胡观澜,安徽人,年四十九岁。由举人以知县用,乾隆四十年十二月内用湖北随州知州,四十四年九月内用江苏苏州府知府。”五十九年十二月,胡观澜被补常州知府,这也是他第一次知常州。但是仅仅四个月后,即乾隆六十年闰二月,胡观澜却离任常州知府,同年三月初八再次署苏州知府。此次胡观澜任职苏州知府大概有三个月,又于同年六月,第二次知常州,一直到嘉庆二年七月,也就是胡观澜知常州的第三个年头,他募集资金,重建门楼,并命名“大观”。楼高百尺,气势巍峨,故大观楼碑文云:“登斯楼也,东南西北俱可见百里外,城郭市肆隐然在目前,烟云树木,帆樯车骑……往来络绎其间……诚洋洋乎大观也哉。”对于常州“毗陵”一称,大观碑也给出了“官方”阐释:“其北而西者,过五堰,起茅蒋,是为金陵;其东而北者,穿震泽,起姑苏,是为平陵。常州在二陵间,故曰毗陵。”
根据史料的记载,大观楼有着千年历史,并且几经重建。那么,这块220岁的大观楼碑,又是怎样被砌进河岸的呢?钟楼区新市路小虹桥一带老居民、出生于1950年的卞荣生的母亲曾为江南名园“暂园”的主人帮佣,暂园地处如今新市路南侧的锁桥湾。老卞幼时经常在暂园门口往来、玩耍,记得这块大观楼碑当时就竖在暂园门口,后来锁桥湾要修石头驳岸,这块石碑就不见了,“应该是上世纪50年代的事情”。
而大观楼碑又是怎样来到暂园门口的,其中应该也有一番辗转。常州地方文化研究会几位学者此前曾对大观楼碑进行过寻访,查阅相关资料后得知“民国十六年(1927年)救火会拆卸鼓楼旧基”,说的就是这座大观楼。
老学者吴继周说,几十年间石碑被砌在驳岸中,有字的一面冲着河水。夏天水位高时,它浸泡在水中被流水冲刷腐蚀;冬天水位低时,它裸露在外任由日晒雨淋。相比于区志上记载的“字迹清晰”,如今碑上很多字已经模糊了。
目前,大观楼碑已被妥善安置在钟楼区政府一楼的“钟楼展馆”内。作为常州一个重要的文化符合,大观楼碑将为研究钟楼乃至全市历史变迁、人文积淀、城建发展提供一份重要史料。(王远振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