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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基村位于钟楼区邹区镇,坐落在新旧运河交界处,三面环河,是一个有年头的老村子。何以证明其老?村子里一棵树龄300多年的银杏树。安基这两个字好,特别好,安于基础、安于基本,有那么些随遇而安。村里有一个安基浜,曾经还有一个安基庙,老银杏就是安基庙的树。有说安基村得名于安基浜,也有说得名于安基庙,可是先有安基浜还是安基庙,甚至是不是先是有了安基村所以那浜那庙因此得名,就没人讲得清了。曾经的安基庙位于安基浜西,东与茧行村隔河相望,北邻大李家村。茧行村这三个字一听即知与蚕茧有关,这个村庄曾因人丁不旺而被称为田螺村(也有说叫田里村的),在清末时靠贩卖蚕茧的洋行而繁华起来,故改田螺村为茧行村。如今茧行村和大李家村都归属了安基村。
安基村是一个有书卷气的村庄,村庄里很早就有了官办小学堂,设在安基庙里。多早?早到1910年。当时整个常州府的小学堂不过十来所,像武阳公立小学堂、武阳公立西郊两等小学堂、冠英小学堂等,都在常州府附近,乡村小学堂寥寥无几。一百年前,安基村的小学堂每天在晨曦中恬静地呼吸,好像一幅水墨风景画。伴随着河流的醒来,树木的醒来,炊烟的醒来,庙里的木鱼声响起,诵经声响起。学童们跨过安基浜上的小石桥,水墨画醒了,动起来了。孩子们的笑声流进诵经声里,又很快,笑声被朗朗的读书声取代。太阳渐渐升高,亮亮地照着孩子们。又渐渐下落,成为夕阳。当啷、当啷,放学铃声响起,一天的课结束。收拾好书包的孩子们排起队,由老师带领,唱《夕歌》,相互行鞠躬礼,放学回家……尽管十几年前安基中心小学被撤销,可曾经播下的种子,早已在村庄里生根、成长。
安基村很灵气,因为水,小桥流水是安基村的内在。小河两岸草木青,小河的水静静流。你去村子里看,虽然汽车洋房,住的、用的都现代化,可是河边有人垂钓,小码头有人洗衣,村庄有着村庄的性格。我问一位穿红衣微胖的洗衣妇,这水洗得吗?她说洗得呀,回去再清一遍就好咧。问她可知村里养蚕茧的旧事?她说知道呀,手一指,那边,过去就是茧行村。又问我怎么会知道得这么细,难道是从这里考上大学出去的?我说我是来玩的,来看桥,看运河。
依傍着大运河的安基村,很有气度。在新旧运河交汇的地方,水域很宽,甚至有很远的感觉。运输船来来往往,空空地远远地来,装了不远处水泥厂的水泥之后船身矮下去,满满地往远处去。不过,安基村的运河曾经“瘦”得只有30米,那是80年代初期的事情。经过几番疏浚、开掘、改道、拓宽,才有了现在的大河奔流。航标灯、水鸟、野草、水泥厂的“大罐子”、戏台、跨河大桥,乃至繁忙的运输船,一切有用和“无用”,在这里,都是风物。
安基村有年头,却又很年轻,有很多新东西,或者叫做新鲜打造出来的东西。新东西的好处是热闹,比如全家出游的,孩子可以在这里的儿童乐园玩耍好久不厌倦;近些年露营时髦,这里有大片的露营地,来点烧烤,来一场篝火晚会,聚会、团建,是不错的场地;乡村自有乡村的样子,菜地、家禽,村庄里都有,可以认养了来种,成全很多人的田园梦;叶公好龙的假农夫也不必羞涩,自己不想种又渴望亲近田园,可以委托他人耕种;玩真人cs的区域面积不算小,曾经这种拓展训练很风靡,不知道现在玩的人是不是还很多,反正安基村有场地。邹区以灯具闻名,安基村打造出特色鲜明的灯光,也就是说,在安基村,可以从白天一直玩到华灯点亮。
我不爱跑步,但是,某天在安基村沿河的跑步道,还是很有兴致地慢跑起来。这里的秋天真好,蓝天很高,两只水鸟盘旋着眼看要飞上青天,偏又一个滑翔转向老运河那边。那次我想起2018年秋天在安基村采访过的老人王尔全,2024年他虚岁就一百了。王尔全是村里的名人,是长者,又有文化,早年在大队做会计很多年,为人正直做人清白,工作上从未出过差错。村里人说,关于安基村,就没有王尔全不知道的事情,王尔全自己也不否认。可是他还说了另外一点,他的世界并不只局限于安基村,他有亲戚在台湾,在加拿大,在阿根廷,他所了解的世界和他所了解的安基村是一个紧紧相连的大世界。他的子子孙孙在各行各业,也有很多是在政府里做事。他说生活幸福,一辈子值得。我跑跑步又走走路,渐渐夕阳西下,我脑海里放电影一样出现画面:安基庙里读书的小王尔全和同学们,唱着《夕歌》,走在回家的路上。当然,我并没有从夕阳西下一直跑到华灯点亮,跑不动……安基村是入“美丽乡村”名录的村庄,她一直很美,近年又被打造成为“城市郊野,运河慢村”。马上就是中秋国庆两假期了,如果想找个又近又静的地方浅浅地玩一圈,试试安基村吧。